第011章 翻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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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1章 翻臉
劉雙偉這激動的樣子，不像是在撒謊。
除非他演技過於逼真，把自己都騙進去了。
葉姍姍準備直接把話說開，畢竟馬潔已經收了劉家的彩禮錢，如果她真的要走，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她反問道：“分家？劉雙偉，難道你不知道嗎，你爸不是真的在給你找媳婦。”
“怎麽可能，不是給我還能給誰？我哥殘了也傻了，我弟還小，我家只有我最好找對象。”劉雙偉不理解。
葉姍姍心說，沒錯，正常人都是這麽認為的，所以上上輩子馬潔告訴她劉家要說親的時候，她也當成了是劉雙偉。
可事實並不是。
她遺憾地搖了搖頭，提醒道：“沒錯，你最好找，你弟弟也是平頭整臉全須全尾的，只有你大哥，給再多的彩禮也未必有人願意。所以你爸只能騙我這個沒有親媽撐腰的冤大頭。你能想明白嗎？想不明白沒關系，這事你後媽和你弟弟都知道，他們告訴了我表哥，我表哥又轉告了我。不信你現在就回去問。”
上上輩子，劉家老三找她表哥告密的時間在兩天之後，葉姍姍這也不算撒謊。
劉雙偉急了，火急火燎往家裏趕去。
兄弟鬩墻，只在瞬息之間。
葉姍姍並不會感到羞愧，她可是被他們一家害死過一次的。
為了保護自己，無可厚非。
她就這麽坦坦蕩蕩地回去了。
*
牛家的氣氛非常壓抑。
牛進步人到中年因為行賄被開除，附近但凡是有點身價的廠子，都不肯收他。
到了這個時候，他可算是想起老廠長的好了。
不斷責怪馬潔：“都怪你，非得搬弄是非，把姍姍姥爺氣死了，但凡他還在世，誰敢給我臉色看？”
馬潔郁悶了，原來她做的事牛進步心裏門兒清啊，她還以為他不知道呢。
牛進步當然知道，他不過是裝傻充楞，不想讓自己承擔罵名。
當時他打了葉姍姍，怕被老廠長問責，這才縱容馬潔去刺激老廠長。
原想著讓老廠長病一病，緩一緩，等姍姍身上的傷好了，他再跟老廠長認個錯，這事就糊弄過去了。
誰想到這馬潔用力過猛，直接把人給氣死了。
現在好了，上哪兒找工作去？
那王佳燕更是落井下石，到處嚷嚷著當初他們兩口子氣死了老廠長，如今被開除，那是罪有應得，自作自受。
這下更沒人願意給他介紹工作了。
牛進步愁啊，愁得吞雲吐霧的，飯都沒胃口吃了。
葉姍姍推開門進來的時候，他難得的表達了一下父愛，問道：“姍姍啊，你還是不舒服嗎？醫院那邊怎麽說？”
葉姍姍又不傻，還能不知道他這無中生有的父愛是為了什麽嗎？
正好她想把自己媽媽的撫恤金討要回來，便搖了搖頭，也演一演無中生有的舐犢情深。
她嘆了口氣，道：“我沒事，我是擔心你啊爸。我一回來，樓下遇到的叔叔阿姨就說你被開除了。我著急啊，就去機關大院那邊找了找魏阿姨，魏阿姨倒是願意幫忙，不過她說了，她見不得我受委屈，要你和馬阿姨把屬於我媽的東西都還給我，她才肯幫忙。爸，你知不知道魏阿姨說的是什麽啊？我怎麽聽不懂啊？”
……牛進步楞住了。
難道姓魏的知道葉晚晴的撫恤金在馬潔手裏？
不應該啊。
莫非是馬潔自己臭顯擺說漏嘴了？
他立馬飛了個眼刀子過去，馬潔趕緊搖頭否認。
怪了，那怎麽回事？
總不能是姍姍在詐他吧？
想到這裏，牛進步明知故問：“我也聽不懂啊，你魏阿姨有沒有給點提示？”
“沒有。”葉姍姍搖搖頭，進屋去了。
她這老子果然是跟馬潔串通一氣的，要不然馬潔哪裏敢私吞了她媽媽的撫恤金。
不就是怕她這個做女兒的要錢嗎？
氣死她了。
既然這樣，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。
她打開了房門，故作擔心地說道：“爸，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那就算了，回頭我幫你打聽打聽，看看有沒有哪個單位的職工被記了大過快被開除的，這種人知道自己呆不久了，願意拿錢走人。”
言外之意，讓牛進步找個快被開除的人把工作接手下來，重新開始。
可是上哪去找這樣的人呢？
再說了，只是快被開除而已，又不是真的開除了，萬一人家舍不得呢？
而且，為了這樣的工作，又不知道要搭進去幾百塊錢，牛進步肉疼啊。
正發愁呢，牛珍珍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了。
牛進步瞬間有了主意，問道：“珍珍啊，你說你今天又被記過了？”
牛珍珍還以為自己老子要幫自己解決大麻煩呢，委屈地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。
小嘴叭叭的控訴起了那只黑狗的可怕和兇殘。
牛進步打斷了她：“那你明天別去了，我去。”
什麽？
牛珍珍懷疑自己幻聽了，怔怔的看著自己老子，難以置信地確認道：“爸，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，食品廠你別去了，我去。回頭讓你媽給你找個婆家，趁早嫁人吧。”牛進步可算是有胃口了，不過這事還得再活動活動。
要不然食品廠那邊未必肯點頭。
這次可得做得隱蔽點，等夜裏吧，等到別人都睡了，他再去送送人情，說說好話。
*
牛珍珍的天，塌了。
她還以為自己可以繼續做個無憂無慮的質檢員，還以為她可以把葉姍姍擠出這個家，讓自己好好享受一下未婚大姑娘的愜意人生。
沒想到這才幾天，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她接受不了，等牛進步一出去，便抱著馬潔嗚嗚的哭了起來。
說什麽也不肯現在就嫁人。
馬潔顧忌到葉姍姍還在家，不好說什麽，只得幹巴巴的勸她別哭了。
葉姍姍還要給邱碩送衣服，便趁火打劫，找馬潔要。
理由還冠冕堂皇：“阿姨，我去幫我爸想想辦法，你快拿兩套金寶的衣服出來，我好送人情啊。”
馬潔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假意，不過眼下能幫忙的，也只有葉晚晴曾經的那些朋友了。
看在葉姍姍的份上，也許有戲。
她趕緊去收拾了兩套金寶的衣服出來，交給了葉姍姍。
葉姍姍原打算讓大黃去送衣服的，現在看來只能親自過去一趟了，她得留下大黃聽墻角。
便匆匆推門出去，好讓自己看起來真的很關心她老子似的。
馬潔心裏想著事兒，沒有註意到葉姍姍虛掩的房門，更沒有發現門後頭蹲著的狗子。
她把大門關上，拉著牛珍珍的手坐下，安慰道：“傻孩子，你是不是蠢啊！你爸要你的工作，你就給啊。媽能不管你的死活嗎？你瞧瞧你，哭喪著個臉，你讓你爸心裏怎麽想？”
“可是我真的不想嫁人啊！”牛珍珍委屈死了，這都什麽事兒啊。
別人家爸爸是給孩子遮風擋雨的，她爸爸卻來跟自己女兒搶工作，真好意思。
馬潔無奈，罵道：“要麽說你蠢呢！那葉姍姍不是還有工作嗎？等我把她騙到劉家，就說她要照顧那個殘廢的傻丈夫，到時候她的工作不就可以給你了？這麽一來，你既討了你爸爸的歡心，又把葉姍姍徹底摁死了不能翻身，自己也依舊有班可以上，三全其美啊！”
“對哦，我怎麽沒想到！”牛珍珍猶如醍醐灌頂，瞬間悟了。
她趕緊跟馬潔商量起來：“可是媽，你不是說她不想嫁嗎？”
“她說不想就不想？由得了她嗎？你沒聽她剛才在暗示你爸要她那個死鬼媽的撫恤金嗎？這個賤蹄子不能留了，媽這就去跟劉廠長商量，直接讓她生米煮成熟飯！”馬潔才不想把到手的肥肉送出去。
這可是五百塊，不是小數目！
牛珍珍沒意見，只好奇道：“可是，怎麽才能騙到她呢？我感覺她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，不太容易上當吧？”
“怕什麽，你沒看她整天惦記著她那死鬼媽嗎？回頭我就找別人要點舊衣服，騙她是她媽媽的，到時候她顧著傷心，我趁機一棍子把她敲暈，不就完了？”馬潔早就想好了對策。
牛珍珍直誇自己媽媽聰明，還雀躍地問道：“要我幫忙嗎？”
“好啊，媽也擔心一個人摁不住她，回頭一起。”馬潔志在必得。
想算計她，那就要自食惡果！
母女倆正暢想著詭計得逞後的美好未來，家裏來了客人。
來的正是劉廠長本人。
他被劉雙偉吵得腦袋疼，不得不趕緊來把話說清楚。
其實，不用劉雙偉吵，他也不會讓葉姍姍嫁給他大兒子了，人葉姍姍救了那麽多人，他要是這麽做，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。
他又不傻。
只不過他氣頭上忙著揍老婆，沒來得及處理這事。
現在他過來，便開門見山的提出更改結親對象。
“葉姍姍在廠裏立了大功，廠裏計劃送她去參加本年度的三八紅旗手評選，如果順利，還會推薦她去上黨課，當做廠裏未來的幹部培養。所以，暫時不著急讓她嫁人了。不過我那大兒子不能沒有人照顧，你又收了我三百塊錢的彩禮，那幹脆，一事不煩二主，就換你小女兒牛珍珍吧。”劉廠長來的路上還遇到了老邱的兒子，告訴了他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。
他把手裏的紙條丟在了馬潔面前：“對了，我問你，葉姍姍的生日真的是這個嗎？”
馬潔心虛了，這是她為了哄騙劉廠長，故意編造的生日。
按照這個生日算下來，五行火旺，是劉廠長最想找的那個。
她強作鎮定，笑著說道：“對啊，這能有錯嗎？戶口頁上也是這個。所以啊，劉廠長，這婚事不能變啊。我家珍珍不是你理想的兒媳婦人選。
劉廠長冷笑一聲，把紙條撕了：“你少騙人，姍姍的生日是你改的吧？真正火旺的是你家珍珍吧！我看你愛女心切，不跟你計較。限你一周之內準備好嫁妝，婚期明天通知你。今後少跟我玩把戲，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，哼！”
劉廠長說完，頭也不回的走了，留下馬潔跟牛珍珍大眼瞪小眼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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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姍姍準備直接把話說開，畢竟馬潔已經收了劉家的彩禮錢，如果她真的要走，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她反問道：“分家？劉雙偉，難道你不知道嗎，你爸不是真的在給你找媳婦。”
“怎麽可能，不是給我還能給誰？我哥殘了也傻了，我弟還小，我家只有我最好找對象。”劉雙偉不理解。
葉姍姍心說，沒錯，正常人都是這麽認為的，所以上上輩子馬潔告訴她劉家要說親的時候，她也當成了是劉雙偉。
可事實並不是。
她遺憾地搖了搖頭，提醒道：“沒錯，你最好找，你弟弟也是平頭整臉全須全尾的，只有你大哥，給再多的彩禮也未必有人願意。所以你爸只能騙我這個沒有親媽撐腰的冤大頭。你能想明白嗎？想不明白沒關系，這事你後媽和你弟弟都知道，他們告訴了我表哥，我表哥又轉告了我。不信你現在就回去問。”
上上輩子，劉家老三找她表哥告密的時間在兩天之後，葉姍姍這也不算撒謊。
劉雙偉急了，火急火燎往家裏趕去。
兄弟鬩墻，只在瞬息之間。
葉姍姍並不會感到羞愧，她可是被他們一家害死過一次的。
為了保護自己，無可厚非。
她就這麽坦坦蕩蕩地回去了。
*
牛家的氣氛非常壓抑。
牛進步人到中年因為行賄被開除，附近但凡是有點身價的廠子，都不肯收他。
到了這個時候，他可算是想起老廠長的好了。
不斷責怪馬潔：“都怪你，非得搬弄是非，把姍姍姥爺氣死了，但凡他還在世，誰敢給我臉色看？”
馬潔郁悶了，原來她做的事牛進步心裏門兒清啊，她還以為他不知道呢。
牛進步當然知道，他不過是裝傻充楞，不想讓自己承擔罵名。
當時他打了葉姍姍，怕被老廠長問責，這才縱容馬潔去刺激老廠長。
原想著讓老廠長病一病，緩一緩，等姍姍身上的傷好了，他再跟老廠長認個錯，這事就糊弄過去了。
誰想到這馬潔用力過猛，直接把人給氣死了。
現在好了，上哪兒找工作去？
那王佳燕更是落井下石，到處嚷嚷著當初他們兩口子氣死了老廠長，如今被開除，那是罪有應得，自作自受。
這下更沒人願意給他介紹工作了。
牛進步愁啊，愁得吞雲吐霧的，飯都沒胃口吃了。
葉姍姍推開門進來的時候，他難得的表達了一下父愛，問道：“姍姍啊，你還是不舒服嗎？醫院那邊怎麽說？”
葉姍姍又不傻，還能不知道他這無中生有的父愛是為了什麽嗎？
正好她想把自己媽媽的撫恤金討要回來，便搖了搖頭，也演一演無中生有的舐犢情深。
她嘆了口氣，道：“我沒事，我是擔心你啊爸。我一回來，樓下遇到的叔叔阿姨就說你被開除了。我著急啊，就去機關大院那邊找了找魏阿姨，魏阿姨倒是願意幫忙，不過她說了，她見不得我受委屈，要你和馬阿姨把屬於我媽的東西都還給我，她才肯幫忙。爸，你知不知道魏阿姨說的是什麽啊？我怎麽聽不懂啊？”
……牛進步楞住了。
難道姓魏的知道葉晚晴的撫恤金在馬潔手裏？
不應該啊。
莫非是馬潔自己臭顯擺說漏嘴了？
他立馬飛了個眼刀子過去，馬潔趕緊搖頭否認。
怪了，那怎麽回事？
總不能是姍姍在詐他吧？
想到這裏，牛進步明知故問：“我也聽不懂啊，你魏阿姨有沒有給點提示？”
“沒有。”葉姍姍搖搖頭，進屋去了。
她這老子果然是跟馬潔串通一氣的，要不然馬潔哪裏敢私吞了她媽媽的撫恤金。
不就是怕她這個做女兒的要錢嗎？
氣死她了。
既然這樣，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。
她打開了房門，故作擔心地說道：“爸，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那就算了，回頭我幫你打聽打聽，看看有沒有哪個單位的職工被記了大過快被開除的，這種人知道自己呆不久了，願意拿錢走人。”
言外之意，讓牛進步找個快被開除的人把工作接手下來，重新開始。
可是上哪去找這樣的人呢？
再說了，只是快被開除而已，又不是真的開除了，萬一人家舍不得呢？
而且，為了這樣的工作，又不知道要搭進去幾百塊錢，牛進步肉疼啊。
正發愁呢，牛珍珍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了。
牛進步瞬間有了主意，問道：“珍珍啊，你說你今天又被記過了？”
牛珍珍還以為自己老子要幫自己解決大麻煩呢，委屈地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。
小嘴叭叭的控訴起了那只黑狗的可怕和兇殘。
牛進步打斷了她：“那你明天別去了，我去。”
什麽？
牛珍珍懷疑自己幻聽了，怔怔的看著自己老子，難以置信地確認道：“爸，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，食品廠你別去了，我去。回頭讓你媽給你找個婆家，趁早嫁人吧。”牛進步可算是有胃口了，不過這事還得再活動活動。
要不然食品廠那邊未必肯點頭。
這次可得做得隱蔽點，等夜裏吧，等到別人都睡了，他再去送送人情，說說好話。
*
牛珍珍的天，塌了。
她還以為自己可以繼續做個無憂無慮的質檢員，還以為她可以把葉姍姍擠出這個家，讓自己好好享受一下未婚大姑娘的愜意人生。
沒想到這才幾天，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她接受不了，等牛進步一出去，便抱著馬潔嗚嗚的哭了起來。
說什麽也不肯現在就嫁人。
馬潔顧忌到葉姍姍還在家，不好說什麽，只得幹巴巴的勸她別哭了。
葉姍姍還要給邱碩送衣服，便趁火打劫，找馬潔要。
理由還冠冕堂皇：“阿姨，我去幫我爸想想辦法，你快拿兩套金寶的衣服出來，我好送人情啊。”
馬潔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假意，不過眼下能幫忙的，也只有葉晚晴曾經的那些朋友了。
看在葉姍姍的份上，也許有戲。
她趕緊去收拾了兩套金寶的衣服出來，交給了葉姍姍。
葉姍姍原打算讓大黃去送衣服的，現在看來只能親自過去一趟了，她得留下大黃聽墻角。
便匆匆推門出去，好讓自己看起來真的很關心她老子似的。
馬潔心裏想著事兒，沒有註意到葉姍姍虛掩的房門，更沒有發現門後頭蹲著的狗子。
她把大門關上，拉著牛珍珍的手坐下，安慰道：“傻孩子，你是不是蠢啊！你爸要你的工作，你就給啊。媽能不管你的死活嗎？你瞧瞧你，哭喪著個臉，你讓你爸心裏怎麽想？”
“可是我真的不想嫁人啊！”牛珍珍委屈死了，這都什麽事兒啊。
別人家爸爸是給孩子遮風擋雨的，她爸爸卻來跟自己女兒搶工作，真好意思。
馬潔無奈，罵道：“要麽說你蠢呢！那葉姍姍不是還有工作嗎？等我把她騙到劉家，就說她要照顧那個殘廢的傻丈夫，到時候她的工作不就可以給你了？這麽一來，你既討了你爸爸的歡心，又把葉姍姍徹底摁死了不能翻身，自己也依舊有班可以上，三全其美啊！”
“對哦，我怎麽沒想到！”牛珍珍猶如醍醐灌頂，瞬間悟了。
她趕緊跟馬潔商量起來：“可是媽，你不是說她不想嫁嗎？”
“她說不想就不想？由得了她嗎？你沒聽她剛才在暗示你爸要她那個死鬼媽的撫恤金嗎？這個賤蹄子不能留了，媽這就去跟劉廠長商量，直接讓她生米煮成熟飯！”馬潔才不想把到手的肥肉送出去。
這可是五百塊，不是小數目！
牛珍珍沒意見，只好奇道：“可是，怎麽才能騙到她呢？我感覺她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，不太容易上當吧？”
“怕什麽，你沒看她整天惦記著她那死鬼媽嗎？回頭我就找別人要點舊衣服，騙她是她媽媽的，到時候她顧著傷心，我趁機一棍子把她敲暈，不就完了？”馬潔早就想好了對策。
牛珍珍直誇自己媽媽聰明，還雀躍地問道：“要我幫忙嗎？”
“好啊，媽也擔心一個人摁不住她，回頭一起。”馬潔志在必得。
想算計她，那就要自食惡果！
母女倆正暢想著詭計得逞後的美好未來，家裏來了客人。
來的正是劉廠長本人。
他被劉雙偉吵得腦袋疼，不得不趕緊來把話說清楚。
其實，不用劉雙偉吵，他也不會讓葉姍姍嫁給他大兒子了，人葉姍姍救了那麽多人，他要是這麽做，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。
他又不傻。
只不過他氣頭上忙著揍老婆，沒來得及處理這事。
現在他過來，便開門見山的提出更改結親對象。
“葉姍姍在廠裏立了大功，廠裏計劃送她去參加本年度的三八紅旗手評選，如果順利，還會推薦她去上黨課，當做廠裏未來的幹部培養。所以，暫時不著急讓她嫁人了。不過我那大兒子不能沒有人照顧，你又收了我三百塊錢的彩禮，那幹脆，一事不煩二主，就換你小女兒牛珍珍吧。”劉廠長來的路上還遇到了老邱的兒子，告訴了他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。
他把手裏的紙條丟在了馬潔面前：“對了，我問你，葉姍姍的生日真的是這個嗎？”
馬潔心虛了，這是她為了哄騙劉廠長，故意編造的生日。
按照這個生日算下來，五行火旺，是劉廠長最想找的那個。
她強作鎮定，笑著說道：“對啊，這能有錯嗎？戶口頁上也是這個。所以啊，劉廠長，這婚事不能變啊。我家珍珍不是你理想的兒媳婦人選。
劉廠長冷笑一聲，把紙條撕了：“你少騙人，姍姍的生日是你改的吧？真正火旺的是你家珍珍吧！我看你愛女心切，不跟你計較。限你一周之內準備好嫁妝，婚期明天通知你。今後少跟我玩把戲，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，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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